拒绝钱钟书,民国时期第一才女赵萝蕤
民国时期既是一个军阀割据的时代,同时也是一个文化大师辈出的年代,随便选出一个名字在今天听起来都如雷贯耳。这其中钱钟书必定是要被浓墨重彩书写的一位。无论是他的传奇著作《围城》,又或与杨绛先生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故事都让人赞叹不已。
时至今日,岁月的长河波浪翻卷,有些陈年旧事往往会在日光下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这其中,我们在查阅钱钟书先生的传记时,能偶然看到一个女性的名字:赵萝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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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萝蕤是浙江德清人,生于1912年,是我国著名的翻译家。虽然在今日被提起来往往是因为钱钟书的缘故,但是细数下来我们就能发现,哪怕是她自身也足够优秀,也担得起极大的赞誉。
赵萝蕤的父亲名叫赵紫宸,是近代中国最有影响力的神学家。早年就读于东吴大学,是黄摩西的学生。黄摩西先生在清末被称为“一代奇人”,是中国近代有名的文学家。
赵紫宸虽然出身贫寒,但自身要强,少年时期便半工半读,此后又留学美国。归国后任东吴大学教授,后来还担任过教务长一职。并在1928年成为燕京大学宗教学院的院长,兼任中文教授。此时家境已经非常不错。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的赵萝蕤天生聪慧,加上家教门风的熏陶,赵萝蕤的才华与优秀显得顺理成章。
赵萝蕤出生后父亲赵紫宸已经是东吴大学的教务长了,因为留过学,又有极深的中国传统文化造诣,因此赵紫宸对爱女的教育也非常注重中西结合,在赵萝蕤学习英语和钢琴的同时,父亲不忘亲授她《唐诗三百首》以及其他中国古文学。
而赵萝蕤也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她极其喜爱诗词歌赋,语文学科更是成绩斐然,她学生时期的作品已经有了超越同龄人的深刻和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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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因为父亲赵紫宸接任燕京大学宗教学院院长一职,于是赵萝蕤跟随家人一起前往北京,这一年她14岁。早慧的赵萝蕤成绩优异,到了北京更是一举考上燕京大学的附属中学。并在1928年直接升入燕京大学中文系。
进入大学后,赵萝蕤更加如鱼得水,她可以接触到更多优秀的人,也能接触到更多优秀的作品。这时候她的一位老师劝她改学外国文学。理由是既然热爱文学便该扩大眼界,不应拘限于国度,中西文学都要有所了解。
与父亲商量过后赵萝蕤便改学了外国文学,同时中国文学也并没有放弃。在赵萝蕤身上,已经初度埋下了中西合璧的契机。
1932年赵萝蕤大学毕业,而这一年她不过20岁。家境尚且不错,父亲便劝女儿继续读书。赵萝蕤试着报考了隔壁的清华大学。
当时报考清华有几门必考的外语,这其中赵萝蕤的英语得到了满分,但德语只有零分,清华最后破格录取了她,赵萝蕤就此进入清华大学的外国文学研究所。
在清华大学,赵萝蕤认识了同在清华大学就读的钱钟书。此时的赵萝蕤出身名门,气质高华、举止优雅,更兼生的明眸皓齿,不但被当时的校友视为燕大校花,更有很多人只将赵萝蕤视为民国时期的第一名媛、第一美女、第一才女。
这样优秀的女孩怎能不让人心动?哪怕连钱钟书这样的大才子也不例外。
后人从诸多的事迹与当时亲友的叙述中推测,钱钟书《围城》一书中塑造的白月光便是以赵萝蕤为原型。钱钟书恃才傲物,当时会钟情赵萝蕤,她的优秀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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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清华大学的第三年,赵萝蕤数十年的文化素养到了厚积薄发的时候。这一年应戴望舒之邀,她开始翻译英国著名诗人艾略特的长诗《荒原》。
《荒原》一诗运用了大量典故,既有神话传说又有古典文学,蕴含了宗教元素,还包括哲学等等,被认为是西方现代文学中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诗作。
面对这样一项艰难的翻译工程,赵萝蕤的困难可想而知。
但是赵萝蕤不负所望!
她所翻译的《荒原》一诗,通过博大精深的汉语文字、空灵禅意的诗词意境,将一首原本晦涩的外国长诗所要表达的思想和境界展现的淋漓尽致!
借此,赵萝蕤一举成名。
风光无比,又美的万千风华,这样的赵萝蕤自然追求者众,不过便连钱钟书也被她拒绝,而最终赢得美人芳心的是位名叫陈梦家的男子。他们在1936年结婚,
陈梦家在当时同样才华显著,与闻一多、徐志摩、朱湘一起被称为“新月诗派”的四大诗人。还是我国现代著名的古文字学家、考古学家。
不过不同于外间人的猜想,后来有人问起,赵萝蕤只笑说是因为陈梦家长的英俊。
陈梦家是赵紫宸的学生,虽然才华横溢,又是相貌英俊的美男子,但家境贫寒,他与赵萝蕤这样的大家闺秀相恋自然遭到赵家的反对。
赵紫宸并不是嫌贫爱富,甚至愿意出资资助自己的学生,但却不想自己的爱女受苦。因此在得知女儿与陈梦家相恋后还要资助他,赵紫宸便停了女儿每月的零花钱。
赵萝蕤没有因为家人的阻止而屈服,而是甘心放下大家闺秀的身段为丈夫洗手作羹汤,每每到困窘时还会去好朋友杨绛先生那里借钱用。
这里我们也能看得出来,赵萝蕤对于钱钟书的确没有情愫,否则也不会这般落落大方的去借钱。而最终仍然是身为父母的父亲作了妥协,承认了这桩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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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社会动荡,“七七事变”后,赵萝蕤夫妇辗转到昆明,陈梦家在西南联大教书。
遵循当时的旧俗,夫妻二人不能同时在联大教书。赵萝蕤遂作出牺牲,甘心在家操持家务。
这时的赵萝蕤也没有放弃梦想和爱好,闲暇之余仍会笔耕不辍,一边与柴米油盐为伴,一边翻译了数本外国著作。
1944年,陈梦家获友人邀请到美国芝加哥大学东方学院教古文字学,赵萝蕤遂与丈夫一起去了美国,并继续学习,最终获得博士学位。
此后四年是被赵萝蕤认为“人生中很重要的四年”,她的内心因为眼界的开拓和文学的储备而获得了更大的力量,她也当得起学贯中西的赞誉。
1948年,赵萝蕤夫妇先后回国,赵萝蕤在燕京大学西语系任教,陈梦家则成为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
恐怕两人也不会想到,他们人生中的苦难会在这个时候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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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陈家梦先生被错划为右派,无儿无女的夫妇两人度日艰难。而苦难还没有结束,随着文革的到来,终成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陈梦家不甘侵扰和屈辱,在1966年自缢身亡,从此只留下赵萝蕤一人。
丈夫去世后,那个优雅矜持的大家闺秀疯了,她陷入精神分裂的可怕噩梦中,时而疯狂,时而暴躁,时而郁郁不乐,她的世界沉入黑暗。
四害被清除以后,赵萝蕤的生存环境终于有所改善,经过治疗,她的精神分裂有所好转,于是继续在大学里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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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独身一人的赵萝蕤勇敢面对,自强不息,于1991年翻译出版了国外有名的文学作品《草叶集》。这在当时造成极大的轰动,甚至连《纽约时报》也以头版头条报导了此事。赵萝蕤终于绽放出属于她自己的星光!
1998年元旦,这个优雅而高贵的女子病逝,时年86岁。
如今,我们再度翻阅昔日的传记书籍,每每都会慨叹于那个时期的社会、人文,折服于那些熠熠生辉的大师的思想境界与文学成就。赵萝蕤作为知性而美丽的一个女子,该是其中最美的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