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山与鬼谷子
鬼谷子上山
相传,春秋战国时期在云梦山有一奇人。他精通谋略,集道教、兵法、纵横学、占卜术、游说学、出世学为一身,与老子齐名,同为道家鼻祖,人传“王禅老祖”。王禅老祖姓王,名诩,道号玄微子,又称“鬼谷子王禅”。老子是他师傅,墨子(墨翟,宋国人)是鬼谷子挚友。
邢台县西山太行山分水岭处,有一名山叫“云梦山”,云梦山下,有一山沟叫“鬼谷子沟”。鬼谷子沟是邢台县冀家村乡石板房村地界,此地名从古《邢台县志》及《顺德府志》均有记载,明朝《畿辅通志》卷四十一载:“马岭口下有涧沟二十余丈,名曰鬼谷,相传为王诩藏修处。”鬼谷子沟掌有一绝壁岩洞,当地人称“鬼谷子避虎洞”。据考证,邢台云梦山才是真正的鬼谷子藏修处。
当时,西周衰落,平王东迁洛阳。几百个诸侯国各自为政,礼崩乐坏,互相兼并。东周初期只剩几十个诸侯国。再后来,邢国被卫国所灭,虞国被晋国借道伐虢国返回时所灭,楚国灭亡陈蔡,宋国被齐、楚、魏三国瓜分。只剩下秦、齐、楚、燕、韩、赵、魏七国争雄。此时,法家、儒家、道家、墨家等等诸子百家争鸣,出现空前的文化繁荣时代。但是,各地战争不断,各名家流派无处安身,纷纷躲进深山修炼授学。老子在老道旮旯神仙洞修炼。鬼谷子先是在云梦山水帘洞修炼。水帘洞夜晚有野兽出没,不安全。他遍寻山下各处,在右侧山沟发现绝壁处有一山洞,大可容纳二十余人。此洞只能容人攀爬上去,大型动物则上不去。就把此洞作为夜晚睡觉的地方。从此,云梦山上,有了水帘洞清修处,有了与徒弟们讲学授业的“讲经洞”,有了水磨沟开出的十亩左右荒地,以及莲花窑撒豆成兵的演兵场,加上大型动物无法上去的避虎洞,这里成了一所集清修、收徒、授业的好地方。
鬼谷子王禅踏遍满山,感叹世间有此好山。水帘洞水从山顶泉眼冒出(山顶海拔1400米,山根海拔900米),山顶到山根十里长,山泉水从高处流下,遇坑成潭,遇壁成瀑,飘飘洒洒,流水哗哗,加上满山黄芦柴灌木漫山遍野,真是个景色如画的好地方。他走遍各地,山顶出水流遍山下的,在华北是第一个。在这个山上,无论你在哪一层,吃水问题非常好解决。如今又有了安全睡觉的好地方,有地种,有野果吃,有宽阔的讲经洞,心里感到十分满意。真是个天然修学的好去处。如今,许多地方为了在当地引入鬼谷子名号,不惜重金修建豪华的讲经堂,也称其为云梦山,均不合原意。试想两千年前王禅老祖会不会耗费巨资建造那些工程呢?只有邢台云梦山才是原汁原味的、真正的鬼谷子发祥地。
勘察好地形后,鬼谷子开始带领弟子们陆续上山。孙膑和庞涓是一道来的。他两个因为岁数小,是被师傅用担子挑着上山的。一条扁担,两只柴筐,八九岁的两个孩子一头坐着一个。那时没有大路,几百里地,两个小孩无法到达,师傅还得担着他们。最有意思的是过吊桥沟,吊桥沟是鬼谷沟分支,吊桥是古驿路马岭道上的一部分。过吊桥沟后,再过十里马岭道,平着走四里就到了云梦山水帘洞。过吊桥沟时,庞涓人小鬼精,心想,师兄孙膑常常受到师傅表扬,许多事都是他占先机,处处压我一头,我这次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他看师傅一直用左肩担担子,便想在过桥时,正好到了桥上,孙膑那一头在桥外悬了空,自己往外一跳,跳到桥上,孙膑就会连同扁担跌入深涧。觉得此计谋非常妙,脸上露出了笑容。一会儿,到了桥上,只见师傅停下来一耸肩,把担子换到了右边肩上。庞涓这一头偏偏被悬在了半空,顿时计划落了空,非常扫兴。一场危机在无形中就被化解了。也说不清是不是师傅早有预防还是天意。
此后,鬼谷子陆续将徒弟招来山上。张仪、苏秦、毛遂、徐福、白起、李斯等陆陆续续在不同年来,又在不同年走,前后共有五百多名徒弟出徒。他们在讲经洞用石头垒起来讲台,徒弟们在阶下找一块光滑平整的石头坐而听课。每天课完,都得到洞外劳动。水磨沟十亩山地就成了他们锻炼身体的地方。耕种庄稼,捡拾野果,凿米弄饭,虽然艰苦,都乐在其中。一晃十余年过去了,他们陆陆续续开始准备出徒。而出徒并非易事。要经过严格的过关考试,而且题目古怪,没有过硬本领是通不过的。徒弟们虽然满腹学问,信心满满,都想一展自己雄才大略,但过不了关还得再学习一年或者数年,他们都在做着充分的准备。
鬼谷子借粮
王禅老祖和他的徒弟们在云梦山上一边讲学,一边劳动,他们开山凿石修路,刨坡整地。还修了石碾石臼。平时师傅教他们学习文化和取胜的谋略,闲暇时带着徒弟们游玩于山间野林。
有一天,师傅看徒弟大有长进,想到该考验一下他们的能力了。就安排孙膑和庞涓去老道旮旯神仙洞借粮。老道旮旯神仙洞是老子居住的地方。老子,也叫老聃,是道家始祖。鬼谷子是他徒弟。鬼谷子后来也成了道家先祖,叫“王禅老祖”。而墨子(墨翟)是鬼谷子挚友。二人关系十分要好。墨子周游列国,宣扬“非攻”理念,中途多次来到云梦山看望鬼谷子,并一起去拜访师傅老聃。
为了考验徒弟能力,鬼谷子先是让庞涓去老子的神仙洞借粮。神仙洞离水帘洞不足十里,庞涓翻山越岭找到了老道,说明来意是师傅让来借粮的,老子想了想说,借粮可以,但必须回答两个问题,回答不上是不会借给粮食的。庞涓说可以。老道说,第一道题是“世间什么多什么少?”,庞涓想到,这么简单,世上再没有星星多了,便不假思索地答道“星星多月亮少”,老道说“错了”。庞涓还要猜题,被老子制止了。老子说,第二道题是“人世间什么高兴什么悩?”,庞涓思索了半天,心想不能再答错了,他想,人间最数娶媳妇高兴了,也最数埋葬亲人使人败兴了。便胸有成竹地答道“娶媳妇高兴埋人悩”,老道笑了笑说“又错了”。老子说,你回去吧,我不能借给你粮食。庞涓垂头丧气回到了云梦山水帘洞,汇报了此事。师傅听了也没多说,转过头安排孙膑第二天再去借粮了。
第二天,孙膑匆忙赶往老道旮旯神仙洞。刚要说明来意,老道笑了笑,知道换人来还为借粮的事,说“你说世间什么多什么少呢”?孙膑一夜反复思虑这个问题,觉得老道非常人所想。一路又反复琢磨,觉得这个老道学问深厚,绝不是讲一般人所想的俗事。应该是说人品的,便答道:“小儿人多君子少”。老道听了哈哈大笑说“对也对也”,“那你说人世间什么高兴什么悩呢”?孙膑想了又想,早就揣摩出了老道的心思,应该还是世间人品问题,说“借钱高兴还钱悩”。老道听了十分满意,就拿出一个竹筒约半尺多长,装了一筒米,把口塞住让孙膑装进口袋里,说“就给你这些”。孙膑心想这一点仅够一人一顿的口粮,回去如何交差呢?再看老道已经闭目养神的样子,知道多说已无益,说不定这竹筒是个宝贝呢,就告辞回家了。
回去后,孙膑把借粮经过一一汇报给师傅,然后从兜里掏出竹筒,递给师傅。庞涓见了噗嗤就笑了,说“原来你也被那老头耍了”。师傅鬼谷子拿起竹筒让孙膑倒进圈里,说“够我们吃上几个月了”。两个徒弟将信将疑,孙膑把竹筒里的米倒进圈内,才发现小竹筒里的小米倒起来没完,把个大圈也倒满了。孙膑和庞涓被惊得目瞪口呆。
其实,那个老道旮旯神仙洞的老道就是传说中的“老子”,是鬼谷子的师傅,他和王禅老祖先后在太行深山修炼,各创一个流派。期间他们常有交流,并互相支持。鬼谷子对他非常敬重。老子的神仙洞在老道旮旯山层的第三栈,大洞之中套有小洞,洞上方绝壁处还有避虎台。避虎台边现留有七个直径十公分的孔,专家认为那是用来插木桩修栏杆的。因此,神仙洞和水帘洞成为两个历史巨人修心养性、培养学生的绝佳胜境。而鬼谷子借粮的故事在邢台云梦山区成了千古佳话。
孙膑庞涓出徒考试
相传春秋战国时期邢台云梦山上的王禅老祖在讲经洞传授纵横御敌之术。他的学生有孙膑、庞涓、毛遂、苏秦、张仪等人。鬼谷子在邢台云梦山水帘洞授徒多年。孙膑和庞涓是最早跟随师傅学习的。有一天,他忽然宣布了一个决定,要考试孙膑和庞涓两道题,每人必须完成其中一题,完成了就可以出徒,否则必须再学一年。其他的学生暂时不能出徒。孙膑和庞涓都认为自己满腹经纶,文韬武略,因而都是信心十足,跃跃欲试。
鬼谷子把学生们召集到一起,给孙膑、庞涓二人出了两道题,其中一道是找到无烟柴,另一道题是找到不带血的白马肉,限期带回交差,期限是一个月。两个学生已结为八拜之交,商量着一同出发,共同去解这两道题。他们纷纷准备好了行装。
第二天,孙膑和庞涓相约一起出发。他们风餐露宿,转了许多地方,从魏国、韩国一直到燕国、齐国。庞涓刺了好几匹白马,甚至是纯白色的马,怎么也都带着血。二人愁眉不展,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他们漫无目的地转悠,苦思冥想,怎么也弄不明白白马肉如何才能不带血。
眼看半个月过去了,两个难题都没有眉目。有一天,他们从齐国辗转返回到了赵国边境,在大陆泽(古代大禹治水的地方,现在的邢台市清河县一带)一个村落住下了。两人访问了当地许多人,都没见过不带血的白马肉。两人饥饿难忍,孙膑找到一口大锅准备做饭。当地人习惯用石臼捣豆汁,他找来黄豆,用水泡涨后石臼捣烂,入锅烧开,熬上半个钟头,香味就出来了。庞涓看孙膑仍不着急的样子,心里很来气。想到师傅平时器重孙膑超过自己,因此十分嫉妒孙膑。虽然结为异性兄弟,关键时刻仍不服气。见他熬出来的豆沫雪白而浓厚,心想谁也别吃了,他从茅厕边抓了一抔土,悄悄放进了锅里,搅了搅转身离开了。一会儿孙膑回来了,一看锅内豆沫越来越厚,结成了十几公分厚的松软而且雪白的豆团,非常诧异。他越看越奇怪,这厚厚的豆团用手一按还有弹性。他突发奇想,这难道不是朝思暮想的不带血的白马肉吗?只见他高兴地把庞涓喊来,“成功啦,成功啦!”庞涓一看也大吃一惊,真的可以以假乱真。既能吃,又不带血。和肉一样带有弹性。孙膑说怎么会有这样好运气呢,庞涓心里清楚,他说“要不是我,也不会出现奇迹”。接着就把往锅里放脏土的经过说了出来,孙膑也没有埋怨,毕竟成就了一件奇事,起码能回去交一样差了。他们再三研究了解豆沫熬汤加料成型的经过,逐渐知道了关键是加料,而这个料就是带尿碱的茅厕的土,后来他们给取了个名字叫“卤水”。给不带血的白马肉取名叫“豆腐”。这都是后话。
虽然完成了一个课题,但这个课题是谁的功劳呢?最后确定是他们共同完成的。那另一个课题只能继续共同合作去完成。而且谁也没有底。算算时间差几天就够一个月了,两人心里都很焦急。他们每到一处都遍访农夫,而且用各种树木焚烧实验,结果没有找到不冒烟的柴火。离月底只剩几天了,他们焦急如焚,只好边上山边想办法。说着不觉已到了半山上,来到了老道旮旯村前翠羊山下的草洼岭上,离云梦山只是十里之隔,不能再走了,回去是交不了差的。他们愁眉苦脸地蜷缩在半山上,已是晚秋时节,山野的晚上已是凛冽寒风冻得够呛。幸好路边尽是枯干的橡子树,他们笼起了篝火,整夜地烤着。火炭烧红了,燃尽了又加上。正当炭火正红时,忽然阴云密布,下起了大雨,把柴火浇灭了。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坐等天晴。天晴了,再把火点着,继续烤火吧。这时,他们将浇灭的木炭放上去,忽然发现这未燃尽的木炭没有冒烟,且非常易燃,一燃就是红火炭。孙膑高兴万分,心想这黑炭应该就是无烟柴了。便和庞涓分析如何将柴火在烧红之时突然不让它再燃烧,想到今夜的木炭是老天给浇灭的,应该是用水或者用土盖住闷死,以成木炭,这应该就是无烟柴了。这时,天已放明,他们用土闷灭了木炭,再三实验,果然灵验。他们欣喜若狂,终于能够交差了。他们手拿不带血的白马肉和无烟柴,沿着草洼岭古道向着云梦山水帘洞走去。
孙膑和庞涓顺利完成了学业。随后师傅鬼谷子王禅准许他们出徒了。此时正当魏国厚币招贤之际,庞涓下山去魏国求职,魏王问其所学,庞涓答自己师承鬼谷子,善于用兵。正中魏王下怀。魏王任命其为元帅兼军师。孙膑随后在墨子推荐下,来到魏王处,魏王问其所学,孙膑一一作答。魏王觉得孙膑也是一位高才,让孙膑作了庞涓副将。庞涓知道自己没有孙膑本事大,觉得不合适,就向魏王说,让孙膑先作自己的客卿,过一段后拜为将军。魏王答应了。庞涓嫉妒孙膑的才华,恐日后迟早会超越自己,便耍阴谋找茬治了孙膑的罪,魏王将孙膑处了刖刑。孙膑从此不能直立行走,要人抬着生活。齐王得到了这个情报后,偷偷找到了孙膑,聘请孙膑为齐国军师。从此,魏国和齐国拉开了大战的序幕。围魏救赵以及诱敌深入的马岭道之战等著名战例都是孙膑率齐军取得的重大胜利。而历史上说的马陵道其实就是鬼谷子沟上方的十里马岭道。
至今,在草洼岭的半山上仍可找到孙膑当年烤火烧炭的痕迹。那里的土层30公分下面,仍留有一片约15公分厚、十多平方面积的烧土层。上世纪村里修路挖出了这个遗址,经专家考证普遍认为这是战国时期留下的烧土层,因为上面的积土已有30公分,时间已经十分久远了。
王子兴 ,河北省邢台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