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立于剑术顶点的男人：日本真正的剑圣-冢原卜传

屹立于剑术顶点的男人：日本真正的剑圣-冢原卜传

提到日本的剑圣，人们往往想到的是宫本武藏，那个世界三大兵书之一的《五轮书》的二刀流作者。

但我在这里要介绍的是冢原卜传，又名冢原高干、也能叫他冢原卜传入道、是日本战国时代的真正的剑圣，号称「生涯无败」，堪称战国时代最强剑士。这里还要补充一个概念，在日本剑道里，剑圣，剑豪，名剑客，人斩，的区别，只要用剑就可以称为剑客，有一定的名气叫名剑客，人斩指的是剑下亡魂数多的剑客。

说来日本古流剑术的实战性究极如何呢？从明代人的著作中我们看到，当明代中叶，日本海盗对我国沿海地区大规模的侵扰中，日本刀作为倭寇最主要的战斗手段，曾对中国军民造成很大威胁。因此，日本刀法引起了明朝将领、武艺家和各种人士的注意。戚继光在十二卷本《纪效新书》卷4《短器长用解》中说： “长刀，此自倭犯中国始有之。彼以此跳舞光闪而前，我兵已夺气矣。倭喜跃，一迸足则丈余，刀长五尺，则大五尺矣。我兵短器难接，长器不捷，遭之者身多两断。缘器利而双手使用，力重故也。”

何良臣在其《阵纪》卷2《技用》中说： “日本刀不过三两下，往往人不能御，则用刀之巧可知。”明末徽州武艺家程宗猷在《单刀法选》中也说： “其用法，左右跳跃，奇诈诡秘，人莫能测。故长技每每常败于刀。”诸家之中，除戚继光之外，要数晚明“岭南三家”之一的番禺屈大均在他的《广东新语·语器》中的一段描述最为精到： “其人率横行疾斗，飘忽如风；常以单刀陷阵，五兵莫御。其用刀也，长以度形，短以趋越，蹲以为步，退以为伐。臂在承腕，挑以藏撇。豕突蟹奔，万人辟易，真岛中之绝技也。”

很清楚，上引各家对日本刀法的着眼点，首先都在步伐上。程冲斗说的“左右跳跃，奇诈诡秘。”屈大均的“横行疾斗，飘忽如风”，“蹲以为步，退以为伐。”都是讲步法。还要以茅元仪说的最清楚：“长刀，倭奴之制，甚利于步，古所未备。”其次，双手执用的长刀兼有长、短兵器的特点，故长兵器、短兵器都难对付。所谓“短器难接，长器不捷”正是戚继光得之于实战的甘苦之言。至于屈大均说的“长以度形，短以趋越，蹲以为步，退以为伐，臂在承腕，挑以藏撇。”这些话非常专业，不像是一般文人的笔墨，我怀疑要么屈大均曾练过日本长刀，熟悉长刀法势，要么就是录自日本刀法的图谱中。日本刀在澳门很多见，日本刀法在广东也有流传，所以学到这种“岛中之绝技”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

而在日本什么样的人被称为剑圣？那是不但要有足压群雄的剑技，还要对剑道作出卓越贡献，创立剑术流派且在历史上达到一定影响力，才有资格被尊称为剑圣。（德艺双馨）

他是鹿岛神宫的神官住持之子，从其生父那习得鹿岛古流、养父之处习得天真正传香取神道流。香取神道流是综合古流武术，流内开祖为日本剑道之祖，史上仅有的两位剑圣之一和数名剑豪是包括剑术（太刀、小太刀、两刀）、拔刀（居合）术、棒术、剃刀（剃刀）术、枪术、手里剑术、柔术、忍术，风水术，筑城术等等多种类的武术。该流派在现代日本仍有传人。被誉为日本国家完好无缺的文化宝藏。

顺便一说，拔刀术和二刀流的最初起源就是在神道流。

之后在松本备前守的要求下卜传指点了隔壁家准剑圣16岁的上泉信纲，并帮助他完成了鹿岛家传的特殊修炼（我要没记错好像是叫千四百支试合），并同时被尊奉为新当流（鹿岛新当流）的开山祖师。

一、青年的天才剑士冢原的强大和他的家乡鹿岛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鹿岛神宫自古以来被奉为武神宫，千年来大家在出征的时候总是喜欢去那个地方溜达溜达，参拜一下。

据说表示“出个长长的远门”意思的“鹿岛立”一词就是打这里来的。

鹿岛大行事国摩真人曾在这里祈祷鹿岛神并得神示，据之创立了名曰“神妙剑”（奈良以前的时期神妙剑是叫鹿岛刀的233）的天下第一刀术，后来这一刀术就由鹿岛神官世代相传。因此战士玩主线前来此刷副本，或也可能是为求得这神秘无比的刀术。新选组第一剑士吉村贯一郎也是鹿岛太刀的高手哦。

冢原原来是鹿岛神宫的神官住持的儿子（原来中原高干叫什么小次郎还是啥），从他爸爸那儿习得鹿岛古流，后来又被过继给冢原土佐守（为了继承神道流），这才改名为冢原高干，成为高干后，他在鹿岛刀法的基础上，吸收天真正传派的精华，其后刀法自成一派。

土佐守既是常陆一带豪族，又是天真正传派传人，因而不时有各色浪人前来刷副本，有求官求财的，有求必杀技的。而刚出道的高干的任务便是把这帮“勇者”们一一用木刀敲回老家。（木刀其实威力很大，很容易真的敲回老家，冢原在鹿岛当BOSS的时候也敲回去不少，而现在我们练习用的竹刀则是跟另一位剑圣“上泉伊势守信纲”有着莫大的关系）在当了好几年副本boss之后，浪人们实在没法给未来的剑圣高干同学提供足够的经验，于是高干不顾俩爹的劝阻，决定只身周游列国去做剑道修行。

二、传奇的人生离开家乡的高干，开始了他为了提高剑道的诸国旅行，一路上自然少不了各种各样的冒险。试合不计其数，一生出入战场三十九次，斩敌将二十余，还曾有过在万军之中讨取敌方大将的光辉事迹，有记载的杀敌数就有二百余名。

可惜的是高干的比武或立功都缺少脍炙人口的精彩情节。他的比武都只在一瞬之间便分出了输赢（没办法中古流和神道流就是这种风格的流派），围观者甚至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比武便已宣告结束。而在战场上取大将首级得功名不是他的目的，即使杀了大将也不去砍脑袋割耳朵，只留给拾到的幸运儿，成就了他人功名。亦即他的日常生活就如影子般默默无闻，他的比武厮杀则如疾风般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看清尚且不能，又如何记录。

冢原还曾上京、立棍数年求虐而不得，期间还交出了“剑豪将军”足利义辉这样的出色弟子，具体的还等之后再等我细说。

卜伝生於风云乱世的战国时期。当时的剑术修行不仅仅是一项技艺或运动，而是一种求生存命的实战手段。卜伝的剑术就是透过这样无数次生死一发的决战磨练下，历经千锤百练越战越强，而他的双手也慢慢沾满了鲜血。

三、一代剑圣

虽然如此，卜传绝非是个嗜杀生性之人，其早年出入战场造下杀业无数，但中年冢原卜传的剑术却越发超然悲悯，他辞去所有职务，专心修行剑道，并又一次开始了他的剑道之旅（卜传再巡历诸国作武者修行，这回行列含弟子、随从等多达百人之众，浩浩荡荡，有如大名），结交天下豪杰，并将“卜传流”的剑术之种布满天下（天下布种），同时也留下了许多有趣的传说：

卜传有一次在江州矢走的渡口渡河时，同船有六七个人，其中有个看上去三十七八岁的壮汉，旁若无人地自夸武艺高强，仿佛已经天下无敌似的。

卜传一开始装没听见，在那里打盹儿，后来终于听不下去了，对那壮汗说：“你看起来也是个高手，我从年轻时起也卖力地练了些剑术，但至今为止，从没想过怎样去赢，只是想怎样才不败。”

那人听了问：“说得容易，那您练的是什么流的剑术啊？”“哎，也说不上什么流派，只是个从为败于人的‘无手胜流’罢了。”那人又问道：“既然是‘无手胜流’，那你腰里这两把剑是干什么用的？”

“心心相印的两把剑不是为了战胜敌人，而是为了砍掉自大的锋芒，斩断心头的恶念。”那人听了说：“那我倒要和你比试比试，看看不用手你怎么赢？”卜传说：“这样的话，我心里的剑虽是活人剑，但对手是恶人的时候就会变成杀人剑。”

那人听了后气急败坏地对船家说：“船家，你干吗不快点儿划船，我要上岸和他一决胜负。”这时卜传悄悄地对同船的客人和船家使了个眼色，说道：“岸上人来人往的，肯定会招来很多看热闹的。那边辛崎再过去有个小岛，在那里我让你看看天下无双的‘无手胜流’，虽然我知道同船的客人们都各有要事，但是对不住了，把船划过去，也请大家看一看。”说着不断地划船，一到了岛上那壮汉就忍不住拔出了三尺八寸的剑，跳上了岸。骂道：“老家伙，让我把你砍做两段，快上岸来。”

卜传听了说：“你先等一等，‘无手胜流’一定要心平气和才行。”说着，撩起衣服，把腰里的两把剑交给船家，从船家手里接过木桨，站在船边，看这好像要往岛上跳似的，却见他用木桨在岸边一撑，把船划到水面上去了。上了岛的壮汉看见了跺着脚喊：“为什么你不上岸？”

卜传听了说：“我为什么要上去？不服气你游到这儿来，我给你指点指点，我的‘无手胜流’就是这样的。”说罢高声大笑。那壮汉悔恨交集，喊道：“回来，回来。”卜传没理他，船行到离岸一丁左右后，卜传打开扇子，边招手边说：“这一招你一定很佩服吧，喜欢的话我再教你一遍，再会。”

当然这个故事还有版本之二：讲他一次在江州矢走渡乘船过江，船上一个习武者狂妄自大，向他挑战，他徒手将之赶下孤岛，抓起船篙紧撑两下便将船撑回江心。

卜传的修行也尤为特殊，武道百首中记载：卜传从学习剑术时每天拿着木刀对大树直劈6000下，数年如一日。初时练习要一日方能完成，几年之后，6000下的素振只需要半个时辰就能完成，往往眨眼之间已经完成了两三击。

大永三年，鹿岛四大家因与城主的问题爆发内战，交战两方在高天原城展开激战，安干、政元先后战死，其师松本也在「高间原之役」有如修罗般的奋战中，为棋枪所刺而壮烈阵亡。原本留守冢原城的高干得知养父、挚友的死讯怒上心头，单骑直赴战场斩杀敌军将兵。

高干的武勇逆转了战局，但却让他对自己修行多年的剑术产生了疑问。为了解开这个心头之疑，高干放弃了冢原城主及土佐守的官位，於鹿岛神社后山搭建草堂闭关参禅（这里闭关参禅其实是一种很**的行为，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自己带上点工具在山里过几年原始人生活，所有需求都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在那个得个感冒发烧就可能留下后遗症或者死人的时代，应该算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并改名为卜伝入道。三年间每日沐浴斋戒、日夜苦研剑技、剑理、用木刀对大树直劈下，数年如一日。

在艰苦的修行中，卜伝终于彻悟了只能言传心授、无法诉诸文子的究极剑法「一之太刀」。

[一之太刀]

既然提起冢原卜传和神道流就不得不说一下这一门、乃至全日本最梦幻的究极奥义“一之太刀”

一之太刀是由神道流开祖饭筱长威斋家直所创，卜传之师松本备前守尚胜传与冢原卜传的神妙剑法。从各种乱七八糟的描述、记载、小说... 大概是一种发现敌人的“纹理”，一以贯之，一刀毙命奇妙剑术，就记录来说真剑胜负从未有过败绩的传奇剑术。

一之太刀也是极其形而上的，是只能悟不能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有悟道者自身能够融会贯通、应用自如的。它难以口传，更难以书记，系统整理与理论说明更几乎不可能。所以人们也只能在史书中想象这天下至强至梦幻之剑究竟是怎样的轨迹了。

关于[一之太刀]的一点猜想

其实一之太刀的真容还可能是这样：

战国时代，神道流刀术初传的第一个技能就是“一之太刀”，弟子经过多年学习后达到免许皆传的等级，师父就会将这第一刀作为最后一刀重新传授给弟子，以教导弟子剑道中最重要的是基础而不是华丽的技，亦或是象征道法循回，再入此门同一景象了悟又有所不同。所谓“道一，而境界不同” ，究极之剑的道，同样是一以贯之。

尤其是像卜传这种“每天对树素振千次”[一太刀]在一点点的积累中达到一种质的变化，使用者本身素质也已经几近非人，剑技又简单粗暴无一点赘余，以至于达至破无可破，避无可避的境地。

还有传说“一の太刀光论其外在形体，就是一刀挥下，同时格开对方的攻势并且斩杀敌人。”可能就是出于此理。

不过本身这一之太刀也必有其秘法奥堂，吾辈也就难加妄猜了。

其实关于冢原还有这么一个传说：宫本武藏四处游历去挑战著名的剑术高手，听说冢原的大名后于是就去鹿岛挑战，到冢原家后看到老剑圣正在吃火锅，于是拔刀偷袭结果被冢原锅盖打败，悻悻而逃。

一锅盖拍翻传奇剑豪宫本武藏，听上去足够时髦吧，所以在日本很多关于卜传的漫画形象，都是一老头拿个锅盖背个锅盖顶个锅盖提娄个锅盖。

但我要告诉大家这个故事确是个真真正正的假货，武藏出生的时候冢原已经去世10年，让老爷子再跑出来和武藏争锋，难度可能还是有那么一点的。虽说如此，但也在另外一方面体现出冢原在日本人民心目中的地位之高。

另外：在某些作品中冢原还被赋予了“斩神”“菩萨の剣豪”“慈の剣”等等称号。

冢原门徒名人数不胜数，包括——上泉信纲（这就算亦师亦友了），足利义辉，北畠具教，真壁氏干，师冈一羽，细川藤孝，林崎甚助（居合道祖师），山本晴幸等等等等。这些人中有下一代剑圣，有幕府将军，有一方大名，有剑界名流... ...因此冢原卜传可以说是战国剑道的始祖级或者宗师级的人物，不论是身份显赫还是剑术高超，以及其对整个剑道业的影响力都为其剑圣之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顺便在这里介绍几个冢原的徒弟

[北畠具教]

战国三司国之一的北畠具教曾向冢原卜传学剑（学啥不好），甚至还有传闻冢原教给他了一之太刀。

《宽永诸家系图传》载，某礼拜六织田信长想上洛的时候，嫌北畠具教碍事儿，派了一堆刺客去暗杀他。北畠具教持太刀亲手斩杀19人，重伤100人。（真是隐蔽的暗杀，谁家暗杀要一百来人啊！！！扯）

具教也曾与柳生宗严比试，并以其高超的剑术击败宗严。

[剑豪将军]

足利义辉是日本室町幕府第13代征夷大将军，曾向冢原卜传、上泉信纲（信纲就在那儿呆了两三个月，只能算调戏）当代两大剑术宗师学习新当流、新阴流的剑法，成为历代将军中，空前绝后的无双好手，被世人誉为剑豪将军。

继任将军后曾进行多次政治行动，效果都很不错，但是足利义辉的行动让居于大和信贵山城的松永久秀与三好三人众觉得不安，有战国第一恶人之称的松永久秀决意进行一个惊人的计划，废去义辉，改立其堂弟足利义荣为将军。这一事件后来史称“永禄之变”。

永禄八年五月十九日，在这被称作永禄大逆的行动之中，松永久秀与其子久通及三好三人众，率众围攻义辉府邸，见到府邸被叛军完全包围地如同大海中的一叶孤舟。

沉默的义辉已经对命运有所觉悟了，他举行最后的酒宴，将辞世歌题在妻子的衣袖上，念道：「五月雨は露か涙か不如帰我が名をあげよ云の上まで」这句话翻译过来是：“五月细雨露还戾，且寄吾名杜鹃翼。翩然上云霄”。

拔刀出鞘率三十余名卫士竭力死战，此时的义辉宛若剑神，剑钝了马上换一把新的，威风赫赫勇不可挡，据传义辉一人在室内与叛军相持达三小时，无人可以近身。终寡不敌众，最后叛军将城内的纸门与纸窗等拆下作为盾牌，将义辉围住并压倒，再用长枪刺死被压住的将军，一代剑豪将军魂归离恨天，享年三十岁，法名光源院。

[天才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