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之死：一个公正廉洁官员的悲歌，更是大明王朝的悲歌

海瑞之死：一个公正廉洁官员的悲歌，更是大明王朝的悲歌

海瑞的罢官，源于他的惊世骇俗——上书痛骂嘉靖皇帝。《海瑞骂皇帝》的故事和戏剧至今还在流传和上演，这说明一个清官在老百姓们心中的份量是何等的重要。

海瑞故居

海瑞上书直骂嘉靖皇帝是一个虚荣、残忍、自私、多疑和愚蠢的君王。奏书中最具有刺激性的一句是：“盖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这句话翻译成今天的话就是：“普天下的官员和老百姓们，很久以来就认为你是不正确的了！”据说，此言一出，朝堂震惊，认同海瑞的人们都为其的命运深深捏着一把汗。嘉靖皇帝龙颜大怒，气的是“吹胡子瞪眼”，急的是语无伦次：“抓住这个上书的人，別让他跑了”，谁知人家海瑞根本没打算跑，备着棺材正等着抓呢。气大伤身，俺猜想嘉靖皇帝不久就驾崩，可能就是被气死的（本人没一点证据，属瞎猜）。

海瑞故居的海瑞雕像

嘉靖皇帝将海瑞抓进大牢，就是难以处置海瑞，杀也不行，放也不情愿，直到临死也没来得及给海瑞下个最终定义，海瑞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关到明穆宗朱载坖（又说是名“载垕”）登基。

海瑞大难不死，可复出后没多久就被一些人盯上了：1570年，时任南直隶巡抚的海瑞遭到监察官们的激烈弹劾，弹劾的大致内容是这样的：“海瑞不识大体，仅仅注意于节约纸张等细枝末节，有失巡抚体统。”随后，一石激起千层浪，言官们纷纷上书参劾海瑞。措辞最严厉的要数给事中戴凤翔，他强烈指责海瑞，大致内容是那样的：“海瑞凭一时的冲动，随意对百姓的产业做出判决，在他的治下，佃户不敢向业主交租，借方不敢向贷方还款”（见《穆宗实录》），更为耸人听闻的是，戴凤翔又抛出一个重量级的“炸弹”：“七个月前，海瑞的一妻一妾在一个晚上一起死去，很可能是出于谋杀。”尽管海瑞不停辩解说：“小老婆是自杀，大老婆是病死，不是同一天死的。”不论真相如何，但戴凤翔的参劾已经达到了预期的目的。满朝文武和社会舆论全都指向了海瑞，许多人怀疑海瑞怪僻又不近人情，他的家庭悲剧就是海瑞造成的。一时间，要求罢免海瑞的奏章雪片般的直达皇帝的御书案，吏部（组织部）根据奏章提出任免意见：“海瑞志大才疏，建议调任闲曹（闲官）”（见《穆宗实录》）。海瑞生气了，愤怒了，一时做出不可理喻的决定：“辞职！老子不干了！”在给皇帝的辞职信中，海瑞竟痛骂：“满朝文武，都是女人！”（举朝之士，皆妇人也，见《海瑞集》）骂的是解气，可得罪的是满朝文武。一下子，海瑞失去了天下百官的同情。（此段引自笔者答问《张居正为什么终生都不重用海瑞？》）

海瑞故居坐像

海瑞就这样一直赋闲在家15年，一直到张居正死了几年后的1585年，海瑞被张居正的反对派起用，才又沾了死去的张居正的光（活着的张居正没有起用和重用他），72岁的海瑞终于东山再起，担任了南京右佥都御史，不久又升任南京吏部右侍郎（相当于今天的组织部副部长），可海瑞的这个副部长，在当时的大明王朝就是个“喝茶拿筷子——摆设”。明朝自永乐皇帝朱棣时，在北京和南京都设有六部和都察院等部门，北京的六部和都察院等部门货真价实，是实权部门，南京的六部和都察院徒有虚表，除了兵部，其他部门实际上就是一个官员俱乐部。但海瑞不这么想，还没宣布他为南京右都御史（为正二品，相当于最高检察院检察长）前，海瑞就向万历皇帝上书，提出了一个“惹是生非”的建议意见：“凡贪污八十贯以上的官员都要处以剥皮实草的极刑”。强烈要求恢复太祖朱元璋时的严刑峻法。俗话说“宁犯天条，不惹众怒”，海瑞的主张严重刺激了全国的官员们，自然遭到大明王朝的官员们强烈的反对。他的下级监察官们首先就开始参劾他：“莅官无一善状，惟务诈诞，矜已夸人，一言一行无不为士论所笑。”对海瑞给予全盘否定。在当时，下级监察官弹劾最高监察官，实属罕见，也有违常理，搞得海瑞灰头土脸，一时下不来台。这还不算，紧接着百官们一窝蜂的上书，什么海瑞“以圣人自许，奚落孔孟，蔑视天子”，什么海瑞“既骄且伪”等等，反正什么难听，什么过错最终都一股脑地强加给海瑞。这些，海瑞还能挺住，可偏偏万历帝亲自给海瑞做出的鉴定：“海瑞屡经荐举，故特旨简用。近日条陈重刑之说，有乖政体，且指切朕躬，词多愚戆，朕已优容”（见《神宗实录》）。一个堂堂的都察院最高长官，被皇帝称为“愚戆”，而且皇帝的鉴定书还在全国公开发表，对极好脸面的海瑞，打击可想而知，海瑞彻底由失望到绝望，精神和心灵受到极其严重的创伤和摧残。海瑞倔脾气又犯了，这次是坚决不干了。可是给万历皇帝连写了七次辞职信，万历皇帝倔脾气也犯了，来了个针尖对麦芒，你写你的辞职信，朕就是不准。可能是万历皇帝想替爷爷嘉靖报被气之仇吧，海瑞这次真的被气死了（本人没一点证据，属瞎猜）。